鄭如意哪裏肯信她，聯想起最近發生一系列事情，便怒道：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，蘇拂，這些事情全部都是你弄出來的，你害了萱兒，國舅爺也是你打傷的，還有那範婆子也是你找來害我的！”

她失控大喊，很是失態，老夫人當即便沈了臉：“你還有沒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，沖著妹妹大叫大嚷的，教你的那些禮儀規矩都吃到狗肚子裏去了！”

鄭如意被訓，紅著眼睛不服氣，她從小到大就沒被老夫人這樣罵過，也沒有被人算計成這個樣子。從來都只有她算計人的，何來人算計她？

“蘇拂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，你聰明著呢，當初入京之事我便聽人說了，是你非要跟寧王爺一齊上京來的。我問你，你是不是早就不知廉恥的勾引了寧王殿下？”鄭如意質問道。

蘇拂看著她眼神恍惚的樣子，知道她是真的氣瘋了，但這正合她意。

“那日的情況既然大姐姐問過了，就該知道，那日我們馬車壞了，去鎮上的小廝又遲遲不回，我心生懼意，這才請求與殿下同行的，而且一路上恪守禮數，從未私下與寧王殿下見過面，大姐姐所說的‘勾引’，拂兒不敢茍同。”蘇拂垂著眼簾道，聲音雖弱，但卻堅定。

老夫人看著鄭如意失控的樣子，已經不想再問，看了看吳媽媽：“大小姐累了，把她帶下去休息吧。”

“我沒累！”鄭如意嚷道。

老夫人瞬間惱了：“我說你累了就是累了！你這幾日好生給我在屋子裏抄書，不許再私下裏去見萱兒，等你爹的事情一過，我立馬把你嫁出去！”

鄭如意面色煞白：“祖母，我怎麽能隨意嫁出去呢……”她以前可是連大皇子都不屑一顧的，如今老夫人竟要將她隨便嫁了？

老夫人面色鐵青，卻不好在蘇拂面前說什麽：“這件事往後再說，回去休息！”

鄭如意不敢再犟，卻狠狠瞪了眼蘇拂，這才轉頭走了。

鄭如意一走，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。

老夫人對方才的事其實也是上了心，雖然蘇拂說的在理，而且看起來她並沒有那些手段，但誰也不敢保證沒有萬一。

她擡眼看了看立在一側的晚月：“這個丫頭瞧著是個機靈的，叫什麽名字？”

晚月忙忐忑上前：“奴婢晚月。”

“晚月……”老夫人點點頭，卻是知道這丫頭不是家生子，許是後頭才買進來的，又道：“你跟吳媽媽一道出去吧，廚房還備著糕點，你們去吃些，我跟九姑娘說說話。”

吳媽媽卻是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，她是打算讓自己問晚月些話吧。

晚月膽兒本不大，聽老夫人這一說，腿一軟就跪了下來。

蘇拂也怔了一下，看著她：“怎麽了？”

“奴婢……奴婢身子不太舒服。”晚月微微咬唇。

吳媽媽卻是伸手來抓她的胳膊：“不舒服？是不是吃著寒氣了，走，我讓廚房給你煮碗姜湯。”

晚月六神無主，不知怎麽辦才好，擡眼去看蘇拂，蘇拂則是笑道：“吳媽媽客氣了，晚月這丫頭的確有些小毛病，站久了就腿軟，尋常歇會兒也就好了。”說罷，指了指不遠處墊著軟墊的紅木腳踏：“去哪兒坐著吧，昨兒讓你給我繡的帕子還沒繡好，今兒你要還繡不好，就別吃晚飯了。”

蘇拂說得輕松，但晚月見她是在保自己，好歹松了口氣，鎮靜了些，答了話便去腳踏上坐著了。

吳媽媽只得收回手，老夫人瞧著蘇拂沒有任何異色的臉，笑道：“你倒是心疼這些丫環，不過她既然不好用，我明兒再給你使兩個過來。”

“我哪裏那麽嬌貴，祖母費心了，我今兒才打發了四五個出去呢，您若是再送些好看的來，可讓拂兒為難了。”蘇拂淺淺笑道。

老夫人眸子寒了些，她這是在告訴自己，即便她派人來，她也會打發出去麽？

“好，既然你不喜歡，外祖母便不費這個心了，不過你若是有什麽需要的，盡管使人來跟外祖母說。”老夫人依舊慈愛笑道。

蘇拂一一應了，一直等著老夫人出了門，才終於松了口氣。

但老夫人走之前，別有深意的盯著晚月看了半晌，蘇拂知道，她定時打算從晚月身上開刀了。

蘇拂等她一走，轉身進了內間，便想法子將之前吃的糕點全部吐了出來。那糕點有毒，她吃到嘴裏怎還會辨不出來，以前這老毒婦便是用這樣的法子逼爹娘吃下去的吧。

“姑娘，您怎麽了？”晚月聽到動靜，連忙跑了進來。

蘇拂拿茶水漱了口才一把抓住她：“有些事情，我必須要問問你。”

晚月的心猛地一跳，一股不好的預感便湧了上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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